原來普京也為年輕人不生娃操碎了心

年度記者會舉辦了17年，普京就與媒體“相愛相殺”了17年。

|作者：羽林郎

|編輯：二水

|編審：蘇蘇 勞靈格

年底到了，普京帶著他的白色暖水杯和“個人大秀”又來了。

·2021年12月23日，在俄羅斯首都莫斯科，俄羅斯總統普京回答記者提問。（新華社發，葉甫蓋尼·西尼岑 攝）

當地時間12月23日12時，俄羅斯總統普京在莫斯科馬涅什國家展覽中心舉行第17次年度記者會。

眾所周知，這個記者會是普京與記者們難得的“面對面”機會。為了問倒普京，記者們的問題也是五花八門，上到國際關系，下到普京的“私生活”。普京本人也是來者不拒，以一抵百，全程從容應對。

早前外界就預測，烏克蘭問題、俄羅斯國內疫情和經濟形勢，以及俄中和俄美關系等，都是記者關注的焦點。

這一次，普京在近4小時內回答了40多位記者的提問，內容涉及新冠肺炎疫情、社會、經濟、民生發展等俄羅斯國內問題，以及國際和雙邊關系等問題。可謂面面俱到。

養孩子最快樂

去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普京的年度記者會在線上舉辦。今年終于恢復“面對面”模式，記者們得知后早早地提出申請，最終只有507名記者獲得入場資格，數量大約是往年的一半。

為了保持社交距離，記者會的舉辦地也從往年的莫斯科國際貿易中心大廳改在空間更大的馬涅什中央展覽大廳。

·普京舉行年度記者會。

記者會開始前幾個小時，俄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就“預告”道：“這還是經典的普京記者會：自由提問、詳細解答，普京將‘毫無保留’地回答問題。”

好不容易等來與普京的見面機會，記者們自然希望被點名提問。有的俄羅斯本國記者穿上了顏色鮮艷的傳統服裝，有的記者則做起了顯眼的大字報，在五顏六色的紙殼牌子上，寫出自己最關注的話題。有的牌子因為過于龐大，工作人員只好多次提醒記者不要擋住他人。

·許多記者只能在“標語牌”后面找縫隙看普京。新華社發（葉甫蓋尼·西尼岑 攝）

記者會開始后，普京回答了一系列有關俄羅斯發展的問題。

普京表示，目前全世界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俄羅斯經濟雖受到一定影響，但今年，俄羅斯經濟增長率達4.5%，全面逆轉2020年經濟下滑的趨勢。他還提到，在未來3年，俄羅斯的經濟政策將以社會民生為導向，通過實行穩健的貨幣政策來控制通貨膨脹，保證俄羅斯人的日常生活不受疫情影響。

記者們還很關心新冠肺炎疫情。普京說，世界疫情仍在發展，奧密克戎毒株令人擔憂。俄羅斯目前全國疫苗接種率為59.4%，尚未達到群體免疫需要的近80%的接種率。

普京還借記者會呼吁民眾盡快接種疫苗，也重申對拒絕接種疫苗的人，將以耐心和尊重的方式，向他們解釋防疫措施的必要性。

除了經濟和疫情，記者還很關心俄羅斯人為啥不愿意生娃。普京回答，在他看來，“養育孩子的快樂超過任何物質利益”，但對許多年輕俄羅斯人來講，不養孩子的因素有很多，他們更認為養孩子不能帶來快樂，所以不愿意生孩子，導致生育率不斷降低。

普京承諾，俄羅斯將在未來幾年內建立一個完善的福利體系，為生育子女的父母提供更多經濟和政策支持，保證每一個孩子從出生到上學、畢業都能得到國家幫助。

他希望借助媒體和網絡進行宣傳，讓更多的俄羅斯人了解為人父母的快樂。

北約東擴不可接受

就在本次記者會舉辦前幾個月，以美國為首的一些北約國家，多次指控俄羅斯準備在俄烏邊境發動軍事行動。因此，俄烏關系也成為本次記者會的焦點之一。

談及這一問題時，普京指出，總有人不停地渲染戰爭氛圍，“他們一直在提‘戰爭！戰爭！戰爭！’”，西方國家以“戰爭威脅”為借口，提前對俄羅斯發出了新的制裁威脅。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必須考慮如何保證自身安全。

普京說，俄方已多次明確表示，北約繼續向東擴張是絕不可接受的。上世紀90年代，北約曾承諾不會東擴，但現在羅馬尼亞、波蘭均部署武器系統，美國在俄羅斯家門口部署了導彈，這是對俄羅斯的公然欺騙。

普京還反問道：“如果我們將導彈部署在美國與加拿大或者墨西哥的邊境，美國會做出什么反應？”他更直截了當地表示：“俄羅斯并不是正在威脅所有人的那個國家。”

不久前，美國及其少數盟友宣布不派官員出席2022年北京冬奧會。有些反華政客還在狂妄煽動所謂“抵制北京冬奧會”。普京強調，抵制奧運會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他透露，“我同一位美國前總統討論過這一問題，具體是誰你們自己猜。他說：抵制洛杉磯奧運會和抵制莫斯科奧運會是錯誤的”。

·普京。

普京認為，現在美國的所作所為，目的就是試圖遏制中國。

他強調，西方為了遏制中國，將體育問題牽扯進政治領域。“但是他們遏制不了中國，中國成為世界第一經濟強國將難以阻擋。”

在記者會上，普京還高度評價了中俄關系。普京強調，近年來，中俄雙邊關系發展迅速，中國是俄羅斯的第一大貿易伙伴，雙方還展開了軍事合作。中俄之間這種緊密的關系“在歷史上沒有先例”。

“普懟懟”不是一天煉成的

今年是普京第17次舉行年度記者會。作為與媒體多次交鋒的“老將”，他時常在記者會上運用幽默化解記者們拋出的尖銳問題。

早在2001年的第一次年度記者會上，普京就展現過不一般的“太極”式回應。

當時，一位記者問：“如果我在一年前的達沃斯論壇上問‘誰是普京先生’，恐怕沒有人能回答我。請問今天的您如何定義自己呢？”執政不久的普京回答：“我不喜歡給自己下定義。我想你和你的同事在完成這件事上更有天賦。”

此時的普京，在“懟人”的技巧上還稍顯“嚴肅”，但在之后的幾年里，隨著與媒體打交道的經驗逐漸豐富，他也一點點“放開了”，“段子手”的本性也逐漸顯露。

2003年的記者會上，一名希臘記者問他是否有計劃提前卸任，“拎包跑路”。普京笑著回答道：“我是練柔道的，不是練田徑的，你放心，我不會往哪跑的。”

·普京練習柔道。

2006年，一名波蘭記者向普京提問時說道：“我的同事說我不可能問上問題。我很后悔我沒和他們打個賭。”普京則回答道：“我也很遺憾，要不我就能從你那分點你贏的錢了。”

2008年，普京創下了年度記者會“嘮嗑”的最高紀錄：那年的記者會共持續了4小時40分鐘，普京回答了106個問題。

那年的記者會上，普京首次展現了“懟人”天賦。當記者問普京如何回應希拉里說他“沒有靈魂”的評論時，普京答道：“我覺得政治家至少要有個腦袋。”

普京在記者會上如此的妙語連珠，以至于很多人稱他是“被當總統耽誤了的‘段子手’”。然而，這些幽默的玩笑話背后，卻是普京作為一名職業政治家非同一般的語言藝術。即使是普京的反對者，也不得不承認普京是位與媒體交流的大師。

在今年的記者會上，普京又展示了自己使用幽默破解政治流言的能力。

有記者向普京發難，據傳其對內閣中的一些部長很不滿意，該記者還特別提到普京上次去西伯利亞度假時只帶了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而沒有帶內閣總理米哈伊爾·米舒斯京，是否與此有關？普京回答：“如果我們再帶上米舒斯京，那么請記住一個古老的猶太段子：‘誰留下來看店？誰來工作？’”

·普京和紹伊古一起到西伯利亞度假。

普京講完，全場哄堂大笑。他又一次輕輕松松地破解了一起可能分化執政團隊的謠言。

可以說，年度記者會舉辦了17年，普京就與媒體“相愛相殺”了17年。如今，年近七旬的普京依然保持著旺盛的精力和隨機應變的能力。

不過，普京偶爾也有拒絕回答的時候。有記者問他是否會參加俄羅斯2024年總統大選，普京并未直接做出回答。其實，12月17日，普京的新聞秘書佩斯科夫已經對這個問題做過回應。當時他說，普京還沒有決定是否參加2024年大選。“至少他還沒有明確表示”。

看來，這個懸念何時能解開，只有普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