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天津市紅橋區的平津戰役紀念館的英烈業績廳內有面“平津戰役烈士名錄墻”,上面刻著近七千個金色的名字。每個名字背后,都是一段為國獻身的動人故事。
今年清明節前,英烈業績廳一片莊嚴肅穆,又有29位烈士的名字被補刻在這里。這次補刻是平津戰役紀念館自1997年開館至今的第30次補刻,也是近25年來補刻人數最多的一次。
據平津戰役紀念館陳列保管部工作人員武麗潔介紹,在歷時64天的平津戰役中,共有7030位烈士(不含失蹤)為共和國的解放事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但在平津戰役紀念館開館時,只有6639位烈士的信息得到了確認,其余近400名烈士的信息由于各種原因無法查證,這些烈士也因此成了“無名者”。
“為這些無名烈士‘尋親’,把他們的名字補刻在英烈墻上,成了每一位工作人員努力的目標。”武麗潔說。
此次補刻的29名烈士中,有28位由北京市海淀區退役軍人事務局提供。另外一位烈士劉樹的信息核實,則是平津戰役紀念館工作人員在文物收集過程中的“意外收獲”。
據平津戰役紀念館陳列保管部工作人員井永欣介紹,此前,為進一步充實館藏資源,更全面地展示平津戰役歷史,平津戰役紀念館依照相關法律向社會各界廣泛征集文物史料。今年2月,天津市民劉文遠表示要捐贈大伯的遺物,是一份《陣亡通知書》和一份“戰斗決心書”。
工作人員結合相關材料認定,劉文遠的大伯就是烈士劉樹,犧牲于1948年底,核實確認為平津戰役犧牲烈士。
這次補刻完成后,英烈墻上已經刻上了6879位烈士的名字。
“核實烈士名錄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既要依靠烈士親屬主動提供相關證據,也要靠工作人員與烈士原籍相關部門仔細核實。”武麗潔說,自打2015年正式入職平津戰役紀念館,她就和烈士“尋親”工作結下了不解之緣。
每當發現線索后,工作人員都滿懷熱情,多方核實、查閱資料,但很多時候依然無法確認烈士身份。“我們也會覺得很無力,但越是困難,越說明我們這項工作有價值。”武麗潔說。
許多烈士的信息并不準確,有的烈士籍貫、入伍時間甚至姓名都對不上。“有位烈士甚至有三個名字。”武麗潔介紹,在平津戰役紀念館珍藏文物中,有一張華北人民政府1949年8月25日頒發給“張黑黑”烈士家屬的光榮證,但在烈士名錄墻上卻并沒有“張黑黑”的名字。
2019年4月,烈士“張豐云”的家屬張建國給她寄來信件,信中說他的伯父“張風云”小名叫“張黑黑”,可能是平津戰役中犧牲的烈士,希望能進一步核實他的身份。武麗潔找遍數據庫都沒發現與“張風云”“張黑黑”相匹配的材料。
武麗潔給張建國打去電話,表示雖然沒有相關材料,但只要有確認烈士身份的相關證明,一樣可以補錄。張建國隨后提供了光榮證和一張烈屬證的照片,卻讓武麗潔又一次犯了難——光榮證上的名字是“張黑黑”,烈屬證上的名字卻是“張豐云”,張建國在信里寫的名字則是“張風云”。
這三個名字是同一個人嗎?她又一次撥通了張建國的電話。
原來,這位烈士本名叫“張風云”,抗日戰爭時期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用“張黑黑”的名字加入武工隊。因此,最早開具的烈士證明上用的是“張黑黑”的名字。后來國家重新統計烈士信息時,家人又把“張風云”的名字報了上去。又因誤傳,烈屬證上名為“張豐云”。
結合相關材料并征詢烈士家屬意見,2019年9月30日,第六個烈士紀念日當天,“張豐云”的英名被鐫刻在烈士名錄墻上。
有句電影中的臺詞說: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如果我們不做這件事,可能永遠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們,但他們的名字應該被銘記。”武麗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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