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長的這份“臨別禮物”， 讓美國人不淡定了

對于白思豪的執政表現，他的前發言人史密斯的評價很中肯：“在我認識的人中，沒有人認為他稱職。”

|作者：羽林郎

|編審：勞靈格

如果你是美國最大城市的市長，你希望市民在你離任后，記住你的什么德政？

紐約市長白思豪的答案令人驚詫：毒品。

11月30日，紐約市第一批公立毒品注射中心開業。開張第一天，就有五名吸毒者在位于華盛頓高地的注射中心吸毒過量。

一名商鋪老板無奈地和記者說：“我認為他們是在宣揚（吸毒）這種可怕的行為。”

而這些“吸毒中心”，正是即將卸任的白思豪渴望留給紐約的“社會遺產”之一。

作為有近850萬人口的紐約市的市長，白思豪為什么在毒品問題上選擇“公開棄療”？
 

·紐約毒品注射中心內的注射座位，上面有為吸毒者準備好的吸毒工具。
 

“一個更聰明的限毒方法？”
 

對開設公立毒品注射中心的舉措，白思豪在一份聲明中驕傲地表示：“我很自豪地向這個國家的城市表明，在經歷了幾十年的（禁毒）失敗之后，一種更聰明的方法是可能的。”

白思豪的這段話中，有一句是實話：在過去幾十年里，美國的禁毒政策的確是“從一個失敗走向另一個失敗”。據美國聯邦研究機構的最新數據，從2020年4月到2021年4月，美國有超過10萬人因過量注射毒品死亡，比上一年增加近30%。由于吸毒的隱蔽性，真實數字可能會更高。

美國藥物濫用研究中心主任沃克歐表示，這些死者的年齡大多在25歲到55歲之間，正值青壯年。很多死者遺留下無人照顧的年幼子女和高齡父母。而父母有過吸毒史的孩子，成為吸毒者的可能性也高得驚人。
 

·在紐約街頭注射毒品的吸毒者。
 

美國的吸毒問題如此嚴重，為什么紐約市長白思豪不加大對毒品的打擊力度，反而采取開設注射中心這所謂“更聰明的方法”？

按白思豪的話說，開設注射中心的目的是為“拯救生命”。根據規定，吸毒者需要自己攜帶毒品到達注射中心，然后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進行“安全注射”。

2020年，紐約市有超過2000人因過量注射毒品而死亡。而白思豪的政策思路可以總結為：與其繼續花費大量社會資源禁毒緝毒，不如為吸毒者提供一個“衛生”的注射場所，讓他們能繼續“茍延殘喘”一段時間。

為了證明該政策不是“異想天開”，白思豪舉出北美最早建立注射中心的加拿大作為“成功案例”。目前加拿大有39個政府運營的注射中心，每年的運營費用不菲。

但白思豪的“論據”站不住腳。紐約市議員博雷利表示，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的注射中心數量在北美領先，但吸毒過量致死的人數，卻“每個月都在創下新高。”
 

·紐約街頭三五成群的吸毒者們。
 

博雷利的觀點揭露了注射中心最大的問題：從表面上看，這些中心可以通過為吸毒者提供比較衛生的吸毒環境來延長他們的生存時間。實際上這些所謂的“人性化服務”并無法解決毒品泛濫的根本癥結。更有人認為，注射中心的存在變相降低吸毒的成本和風險，可能會導致更多人沾染毒品。

一位多年在美國從事流浪者救助工作的慈善人士表示，在很多情況下，過量吸毒是社會底層民眾因為看不到人生希望而自暴自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自殺方式。美國街頭販毒的猖獗，使那些對生活完全失去信心的人將毒品視為最方便的逃避現實的工具。而紐約這樣的大都市里嚴重的貧富差距與階層固化問題，加上社會救助的不到位和禁毒手段的疲軟無力，導致癮君子越來越多，吸毒造成的社會問題越來越嚴重。

白思豪不去遏制造成毒品泛濫的制毒販毒產業鏈，緩解貧困問題，反而指望通過設立“官方吸毒中心”，來解決紐約毒品泛濫的窘境，實在是荒謬至極。然而，他在長達7年的紐約市長任期中，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出這種“迷惑選擇”。
 

“靠兒子上位”的紐約市長
 

《紐約郵報》曾討論過一個令人困惑的問題：在紐約人憎鬼厭的白思豪，為什么能夠連任兩屆市長？討論的結果是：因為紐約人喜歡他的兒子。
 

·同白思豪一起出席活動的但丁·白思。
 

2013年，白思豪決定競選紐約市長。他的競爭對手是非裔政客比爾·湯普森。為了爭取非裔社區的選票，白思豪竭力支持取消紐約警察當街盤查嫌犯的權力。比爾·湯普森則希望紐約警察繼續保持該權力，以打擊街頭犯罪。

盡管白思豪抓住討好非裔社區的議題，但論起在選舉中打種族牌，他依然難以在非裔社區與身為非裔的比爾·湯普森競爭。但白思豪卻有其它白人政客沒有的“秘密武器”：他有一個非裔老婆，并生下兩個可愛的混血孩子。

2013年8月，面對不樂觀的選情，白思豪的競選團隊在美國多個電視臺和視頻網站，投放一部由其13歲的兒子但丁主演的選舉短片。在片中，梳著“爆炸頭”的但丁以單純天真的聲音介紹了白思豪的執政綱領，承諾他將會成為“每一個人的市長。”

在片尾，但丁微笑地說：“即使他不是我爸，我也會投票給他。”
 

·在白思豪的競選宣傳片中“本色出演”的但丁。
 

這位可愛的混血小伙，很快征服了許多紐約選民的心，并成為了白思豪勝選的關鍵因素。

“靠兒子上位”后，白思豪將自己包裝成社會底層群眾的朋友。競選期間，他承諾建設廉價公寓、改善基礎設施建設、解決街頭流浪等現實問題，包括《紐約時報》在內的許多美國媒體也為他搖旗吶喊。

但上任多年后，白思豪做出的承諾卻無一履行：廉價公寓沒有蹤影，紐約的基礎設施依然老舊不堪，街頭流浪問題更是日趨惡化。然而對紐約市的危機束手無策的白思豪，卻很樂于在與各界名流觥籌交錯之際，對各類“全球危機”發表“高見”。
 

·與英國哈里王子夫婦會面的白思豪。（右二）
 

白思豪“清廉正直”的人設也逐漸坍塌。他被曝光讓警務人員幫他女兒搬家，讓自己的安保人員接送兒子去大學讀書。同時，他也沒能對紐約公立教育系統和醫療系統進行有效的改革。出于個人的政治野心，他積極投入本已極化的兩黨政斗中，還花了紐約納稅人大筆錢為其本人參加總統大選的黨內初選造勢。在他任上，社會治安搞得每況愈下，包括華人在內的亞裔商鋪、住宅遇襲，人身安全受威脅的情況不斷發生。有紐約華人送了他一個綽號“白癡豪”。

諷刺的是，紐約市財政捉襟見肘，白思豪任內曾威脅要裁掉兩萬多名市政府雇員以節省開支，他的妻子卻在5年里靠一個效果可疑的“心理健康項目”，從紐約市政府套來了近10億美元經費。她雇了一批年薪超過十萬美元的員工，卻說不清到底干了些什么。媒體還發現，她曾高價請攝影師到家里拍自己烤餅干的過程，還雇了一位年薪15萬美元的顧問。當被媒體質問時，白思豪的發言人稱市長夫人在為競選區長做準備。

在任期間，白思豪與紐約警方的關系也形如水火。作為“選舉動物”的白思豪，時而要求紐約警方對犯罪重拳出擊，時而由于選舉壓力，大幅削減警方預算。他這種反復無常的政治把戲，嚴重影響了紐約警局的士氣，也使紐約市的治安每況愈下。

2016年，紐約警員法美利亞因公殉職，白思豪考慮到民眾反警察情緒沒有出席守夜儀式，導致在之后的紀念活動上，大批紐約警察選擇背對白思豪，表示不滿。
 

·在白思豪發表講話時選擇背對他以表不滿的紐約警察。
 

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紐約一度成為美國疫情最為嚴重的地區，白思豪也難辭其咎。在疫情全面爆發后，白思豪在防疫政策上依舊左右搖擺，最終造成紐約民眾的患病人數和死亡人數都居于美國前列。

對于白思豪的執政表現，他的前發言人史密斯的評價很中肯：“在我認識的人中，沒有人認為他稱職。”

從白思豪一系列執政劣跡來看，在紐約設立“注射中心”的決定，也算是他的“正常操作”。
 

“毒品中心”將蔓延全美？
 

對于白思豪設立毒品注射中心的決定，紐約出現巨大反對聲浪。紐約聯邦眾議員馬里奧塔基斯公開表示：“用納稅人的錢開設海洛因注射場所，并不是一個恰當的解決辦法。這些中心不僅鼓勵吸毒，而且會進一步惡化我們的生活質量。”

盡管反對者眾，毒品注射中心卻有可能蔓延至整個美國。美國加州、馬薩諸塞州以及費城都曾公開討論過設立毒品注射中心的可行性。紐約設立注射中心的決定，很有可能在美國出現“示范效應”，導致美國其它地區開始設立類似機構。
 

·紐約街頭被民眾涂鴉的白思豪競選海報。
 

一些美國政客指責拜登政府縱容注射中心的設立。2018年，白思豪首次提出設立注射中心時，便被司法部以違反聯邦法案的理由駁回。但他在2021年再次提出該設想時，拜登政府的司法部卻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馬里奧塔基斯表示，注射中心是白思豪留給紐約人的又一個“離別禮物”，是一項“大多數紐約人都不想要的政策”。

然而，對于白思豪來講，注射中心不僅僅是一個“離別禮物”。頗具政治野心的他，很可能希望通過在紐約留下的政治遺產，來獲得美國自由派精英們的青睞。從他參加2020年總統大選就能看出，這名極不稱職的紐約市長，早已將目光放在了州長乃至美國總統的寶座上。

在這種情況下，在毒品危機中掙扎的美國民眾只能“自求多福”了。
 

·與民主黨盟友開懷大笑的白思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