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奧本海默》的票房依然在攀升,有望刷新全球傳記片紀錄。人們一邊著迷于這位“原子彈之父”的傳奇人生,一邊討論著何為科學家責任。導演諾蘭拍攝這部電影的靈感,源自傳記書《奧本海默傳:美國“原子彈之父”的勝利與悲劇》。該書于2005年出版,如今隨著電影上映,中文版也同步推出。
電影《奧本海默》劇照。
傳記的作者有兩位:一位是美國著名傳記作家、新聞記者凱·波德,以寫政治人物傳記而聞名;另一位是美國歷史學家馬丁·J.舍溫,關注原子能和核擴散的發展歷史。當時,馬丁·J.舍溫花了近20年時間調閱美國及海外檔案,包括電話記錄、私人信件、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卷宗等,還對奧本海默的親友進行了近百次訪談。之后,又花費5年時間與凱·波德共同執筆成書。傳記剛一問世便頗得好評,2006年獲普利策傳記獎。
3個小時的電影,主要聚焦奧本海默在“二戰期間”領導研制原子彈的過程,以及他在二戰結束后遭遇不公正聽證會的故事。《奧本海默傳》則講述了他的一生,追溯其何以成為“奧本海默”,并呈現出一個復雜的、矛盾的、充滿悲劇的奧本海默。
奧本海默。
20世紀初,奧本海默生于紐約上西區,父親是商人,母親是畫家。自小在倫理文化協會的學校中成長,課堂上辯論黑人權益、性別平等、戰爭與倫理等問題,培養了早熟的心靈和充分自覺的政治意識。7歲那年,祖父送給他一套巖石標本,從此有了收集礦石的愛好。12歲時,他與當地著名地質學家通信,還被提名為礦物學俱樂部成員,站在木箱上發表演講,贏得神童之名。童年的一切,奠定了他的人生底色,包括后來的研究之路。
然而,如庇護所一般的家庭生活,并沒有讓奧本海默“為這個充滿殘酷和痛苦的世界做好準備”。14歲時,他參加夏令營,因被指控為告密者,被赤身裸體地鎖在冰窖里。但當他從冰窖中走出時,“用一種沉默的堅忍來承受了這樣粗暴的羞辱”——等到20世紀50年代,面對潮水般的惡意和指控時,他也選擇了一種“忍辱負重”的姿態。
進入青年時期,奧本海默曾一度遭受精神疾病的折磨。在劍橋讀書時,他崩潰到給導師下毒,后來到了哥廷根大學又奇跡般地振作。1927年回到美國時,他已是物理學領域一顆冉冉新星。再后來,他進入一種“悖論”的人生:發明制造原子彈,等到真正爆炸、結束二次大戰后,他又帶著負罪感度過余生;因為對太平洋戰爭的貢獻,他被稱為“當代的普羅米修斯, 為人類找回了宙斯的閃電霹靂”,又因呼吁禁止核武器、反對軍備競賽而被“釘在十字架上”,成為政治家和官僚主義者的攻擊目標。
奧本海默(右)與愛因斯坦。
經過質詢與答辯,聽證會最終宣布他沒有犯叛國罪,但裁定他不應該接觸軍事機密,終止了美國原子能委員會顧問的職務,還被吊銷安全特許權。1967年2月18日,他在睡夢中去世。
回顧奧本海默的人生,有人曾分析認為他的個性屬于“天鵝型人格”:一方面,他以勝出別人的方式獲得優越感、光環和榮耀,甚至還有豁免權;另一方面,他在忍受痛苦時非常堅韌,要保持優雅的狀態,不會是失敗者而只能是殉道者。這樣的他,是矛盾的、不完美的,也是偉大的,因為他心中裝的是世界,而不僅僅是實驗室。
奧本海默曾兩次登上《時代》周刊封面。
不得不說,電影《奧本海默》之所以受關注,某種程度上也和近期日本向海洋排放核廢水有關。而對核力量的態度,《奧本海默傳》中已給出了他本人的答案:“盡管不能把核妖怪封在瓶子里,奧本海默仍在堅持不懈地想以某種方式把它拴在瓶子上。”如今再看這句話,更有一種穿越時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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