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蓋茨：女兒遭網暴讓我更關注網絡虛假信息，但它無解

作為改變了人類如何使用電腦的人物之一，微軟聯合創始人比爾·蓋茨最近坦承，他對解決網絡虛假信息問題一籌莫展，對這個問題傳遞到下一代身上感到擔憂。

蓋茨在近日提前發布的預告片中表示，他曾天真地認為“當我們提供信息時，人們會想要正確的信息”，卻發現人性使然，他自己有時候也會無法分辨虛假信息。

沒找到解決虛假信息問題的清晰路徑

9月18日，流媒體平臺Netflix將首播五集紀錄片 《下一步是什么？和比爾·蓋茨看未來》，該片談論的主題是人類未來與AI共處和利用AI的能力。在為這部紀錄片進行宣傳的采訪中，蓋茨談到了他對網絡虛假信息的看法。

“錯誤信息讓我不得不下注說，‘好吧，我們已經把這個問題傳給了年輕一代。’”他對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說，與女兒菲比·蓋茨的談話進一步讓他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聽到我的女兒談論她如何在網上受到騷擾，以及她的朋友如何經歷了很多，這讓我以一種以前從未想過的方式關注這一點。”蓋茨說。

去年，菲比·蓋茨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談到了關于其家庭和人際關系的“誤解和陰謀論”，包括網上對她一位黑人前男友的種族主義評論。

蓋茨告訴菲比，他為沒能找到一個方便的解決方案來減緩錯誤信息傳播而感到難過。其他問題，例如根除疾病或推廣清潔能源，盡管仍然不容易解決，但有更清晰的解決途徑。

隨著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等技術進步，虛假信息更容易快速生成和傳播，錯誤信息變得越來越普遍。世界經濟論壇今年1月的一項調查顯示，人工智能生成的錯誤信息被列為未來兩年全球最大的風險。

蓋茨回憶，他創辦微軟公司時認為，大多數人希望使用家用電腦和后來的互聯網，純粹是出于生產力和負責任的目的。當他開始制作這一系列紀錄片時，仍然懷有一些“我的天真”，即“當我們提供信息時，人們會想要正確的信息。”

即使在2023年7月，蓋茨在其博客中仍然寫道，人工智能的風險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是可控的。

結果，在拍攝紀錄片時，蓋茨在與虛假信息專家交談后認識到：他也有和別人一樣的沖動，尋找能夠證實先前信念的信息。

“即使是我也會沉迷其中。”他說， “假設有一個我不喜歡的政客，網上有一些文章批評他。我想，‘哦，這是一個很好的評論，我很喜歡讀它，即使它被夸大了。’”

“即使是美國也應該有規則”

蓋茨表示，自己不確定如何阻止錯誤信息的傳播。他理解“限制任何類型的在線信息可能損害言論自由”的觀點，但同意需要制定某些規則，只是不確定該由誰來制定這些規則。“如果你煽動暴力，如果你導致人們不接種疫苗，那么這些界限在哪里？”他說。

“即使是美國也應該有規則，如果有規則，那規則是什么？是一些人工智能編碼了這些規則嗎？”蓋茨說，“如果你一天后發現它（虛假信息），危害就已經造成了。”

蓋茨的看法與特斯拉創始人、社交平臺X所有人埃隆·馬斯克不同。馬斯克是一位言論自由絕對主義者，目前正在與巴西法官就封禁X的決定展開激烈斗爭，X被指散布仇恨言論和虛假新聞。

與蓋茨受女兒的經歷影響一樣，馬斯克的變性女兒維維安似乎也改變了他。維維安原名肖恩·馬斯克，在變性后宣布斷絕與父親的關系。根據馬斯克的傳記，他為此感到非常痛苦，此后表現出明顯的反“覺醒文化”態度。覺醒文化通常指對種族、性別等社會不平等問題有深刻認識和批判性思考的文化現象。

關于如何控制錯誤信息的爭論，并不是馬斯克和蓋茨第一次出現分歧。今年7月，馬斯克警告稱，如果蓋茨不停止做空特斯拉，他將被“消滅”。此外，蓋茨認為他的管理風格比馬斯克更好，他認為馬斯克當老板可能“逼得太緊”。馬斯克還稱蓋茨不懂人工智能，對這個話題的洞察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