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詩詞里的兔，什么樣？

2023年是癸卯年，也就是農歷兔年。兔，是中國古老的動物之一，名列十二生肖之四。兔與中國文化關系密切，兔在中國詩歌中也是主角之一，翻開古詩詞，兔子的身影可謂無處不在。

《詩經》最早記載了兔子的蹤影：“有兔斯首，炮之蟠之。君子有酒，酌言獻之。”意即將兔子以泥涂了燒煮烤熟，以此作為下酒菜款待客人?！吨苣贤弥谩愤€記錄了當時勇士獵兔的場景：“肅肅兔置，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古人捕獵的樂趣，兔子可是一大功臣。

在古代，白兔十分罕見，寓意祥瑞。“新秋白兔大于拳，紅耳霜毛趁草眠”，唐代詩人王建在《宮詞》中贊美幼小的白兔“睡態”憨態可掬，惹人憐愛；“夜月絲千縷，秋風雪一團”，明代詩人謝承舉的《白兔》中的白兔，千縷細毛，白雪一團，十分生動傳神；唐代文學家蔣防在《白兔賦》中稱贊白兔“皎如霜輝，溫如玉粹。其容炳真，其性懷仁”，如此可愛善真的形象讓人如何不愛？

兔子的行動速度很快，傳說中的“龜兔賽跑”，兔子輸給烏龜，并非其速度不快，而是因為其驕傲、掉以輕心。漢語中有“動若脫兔”等與兔有關的成語比喻速度快。古詩詞中含“兔”的詩句，或言動作之敏捷——“將軍見虎箭羽沒，兔起鶻落不待咄”（出自宋代劉一止的《和云門行持長老十二辰歌呈同游二三士》）；或比喻書畫家用筆之敏捷——“急將畫意入詩律，兔起鶻落無由追”（出自宋代蕭立之的《贈周材叔能畫號蒼崖》）；或表達時光飛逝的感慨——“金烏長飛玉兔走，青鬢長青古無有”（出自唐代韓琮的《春愁》）“乾坤萬古幾昏曉，兔走烏飛不暫停”（出自宋代楊冠卿的《歸途用李泉野韻》），這些詩句均以“兔走烏飛”言時光飛逝。

“嫦娥奔月、玉兔搗藥”的美麗傳說在我國家喻戶曉，也是文人墨客筆下的?？汀Ｋ未娙嗣穲虺嫉脑姟陡暗缶凹冋凶鲗⑦M酒呈同會》寫道：“明月只照夜，時時如屈鉤。常娥與玉兔，搗藥何所瘳。”在明月如鉤的大背景里，將傳說中的嫦娥（詩中的“常娥”即“嫦娥”）與玉兔結合起來寫，寫其“搗藥”，并以“何所瘳”這一疑問留給讀者諸多想象的空間。此外，宋代詩人歐陽修的“天冥冥，云蒙蒙，白兔搗藥嫦娥宮”；唐代詩人李白的“白兔搗藥秋復春，姮娥孤棲與誰鄰”；唐代詩人李賀的“吳質不眠倚桂樹，露腳斜飛濕寒兔”；宋代詩人王安石的“宮中老兔非日浴，天使潔白宜嬋娟”等，都是與美麗傳說中的玉兔有關的膾炙人口的名句。

有褒就有貶，古詩詞中的“狡兔”也不少。狡兔寓意狡猾之人，該詞最早見于《戰國策·齊策四》：“狡兔有三窟，僅得免其死耳。”此后，唐代詩人元稹《有鳥二十章》中的“雛鴨拂爪血迸天，狡兔中拳頭粉骨”，李白《送薛九被讒去魯》中的“孟嘗習狡兔，三窟賴馮諼”，宋代詩人王珪《詠淮陰侯》中的“弓藏狡兔盡，慷慨念心傷”，均出現了“狡兔”。

兔年來臨之際，賞讀古代文人墨客為我們留下的這些詠兔言兔之詩詞，深悟兔之精神與風骨，在學習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同時也不失為一種雅趣。（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