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社蘇州5月1日電 “中金家弄5號”,5月1日,蘇州黎里古鎮的這一古舊門牌之下,作家金宇澄的“繁花書房”正式向公眾開放。
今年初,由自己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繁花》改編的同名電視劇大火,一向青睞“不響”的金宇澄也逃不開被“聚焦”。此番《繁花》之后又見“繁花”,談及上海和故鄉黎里,金宇澄說:“寫小說必須要有一個文化背景。‘從哪里來,到何處去’,這是永恒的主題。”
金宇澄在“繁花書房”。孫駿 攝
“繁花書房”原址系金家祖屋,曾是金宇澄太祖母、祖母、父親的居所。幾年之中,在金宇澄與設計師聯合設計裝修之下,祖屋已改造為以黑白基調為主,既保留江南民居特征,又體現新穎審美趣味的多元公共空間。
從金宇澄的畫作到其創作的《繁花》和其他文學作品的初稿,從他收集的藝術品到伴隨家族風雨的眾多老物件,再到他與父輩的眾多藏書,書房均有陳列。金宇澄直言,書房并不是為了讓別人來了解自己,而是一個包括文學、美術和個人歷史在內、兼具展覽功能的公共空間。
“繁花書房”。孫駿 攝
1990年,金宇澄發表小說《輕寒》,他認為這是自己最重要的作品,“黎里的魅力很早進入我的文學,這10年進入了我的畫面,幾乎是本能的驅使。對于每位作者來說,創作立足點都源于最靠近情感的內容”。
如果說黎里是血脈中的“最靠近”,那么上海對于金宇澄而言幾乎就是“整個人生最主要的背景板”。從滬語小說《繁花》獲獎,到同名電視劇掀起人們對海派文化的關注熱潮,金宇澄慨嘆上海生命力的強大與豐富。
金宇澄將上海比作“一個大森林”,“它有自己的氣候、植被、溫濕度,這是一塊非常肥沃的土地”,“上海的市民階層是異常敏感的,一旦溫濕度合適,就像小動物小植物一樣,立馬開始活躍起來,顯現出頑強而旺盛的生命力”。
在金宇澄看來,不管是小說還是劇版,《繁花》記錄了20世紀90年代那段難忘的、充滿了生命力的復蘇進程,像是“一個大森林里其中的一角,它只是其中的一角”。
電視劇《繁花》受到的現象級關注,令金宇澄感嘆難以想象。他直言那段時間自己甚至感到某種恐懼,“每天打開手機就看到的程度,不論思考還是視角,不可避免會有某種失真”。但這位慣于“不響”、在那期間拒絕無數采訪的作家表示,自己并未受到這一番“非常”關注的影響,“未來或有文學創作,我不會將其與影視改編作任何關聯想象”。
自2013年于《繁花》出版之際開始嘗試為其繪制插圖,金宇澄的繪畫跨界一發不可收,一直以來他的相關創作持續不斷,在各地舉辦多次畫展。金宇澄的畫作著力于“現場與細節”,漫不經心中蘊藏著思考,其中的各式隱喻哲思頗具詩意與強敘事感,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目前對我而言繪畫要比寫作快樂”,金宇澄直言不諱,“文字寫作是沒有底的,像是一個黑洞,像是編碼和解碼,創作者的編碼要到最后一個字才能呈現出它的面貌,這個過程我其實會一直十分糾結,這也正是因為文字力量的巨大。相對而言美術具象多了,每一次落筆,都能看到它的樣子,感受到它呈現出的情感”。
談及如何看待AI在當下和未來對于包括文學在內藝術創作的參與,金宇澄觀點鮮明而輕快。他認為,文學或藝術必須是獨到、罕見、讓人耳目一新的。如果從這些標準來看,AI肯定首先會篩掉一批不在這一范圍里面的一般性內容,“這些內容本身或許就應該從真正的創作中簡化掉”。
官方微博
今日頭條
川公網安備51019002004313號